广州可谓国内涂鸦的发源地,和港澳地区的交流也很频繁。现在香港很多地方受管制已经玩不了。但在广州的发展还是不错的,Jocker会定期和各地的朋友通过网络交流。上海的发展比广州晚,但商业活动很多,一些运动品牌很喜欢借助涂鸦艺术进行宣传。广州最早有MIG以及Jocker所属的FBL等团体,后来SDLL和MIG组成了SM俱乐部,如今也有不少活跃分子加入这个行列。
和Jocker一样,YYY、九龙皇帝、陈本已经是涂鸦界的名人了。YYY觉得自从开始玩涂鸦之后,自己的生活完完全全改变了,这种最初的游戏如今已是生活的一部分,就像睡觉吃饭一样。他觉得如今自己已经是一名“职业涂鸦者”。今年9月,他也将在广州举办自己的作品展览。我问他希望将涂鸦做到一个什么样的境界,他最后说:“涂鸦是没有尽头的。”
个性的追求
YYY属于深圳“NGCCREW”的成员。在深圳,有五六个这样的涂鸦组织,很多成员都是在校学生。YYY如今不仅是国内涂鸦界的名人,同时也是一名设计师,他说:“我们平时通过网络联系,因为爱好涂鸦走到一起。不过各自都有自己的风格,互不干扰。”
YYY的作品中常见的元素是“中国云”,他的走红也许和这种与西方涂鸦风格不同的中国风有关,看上去就让人想起周杰伦的歌。而他喜欢的音乐是Indie pop、dream pop风格的,从他画细腻的云便能理解为何喜欢这种梦幻的音乐。
无功利目的只为表现自己
对于九龙皇帝曾灶财的作品, 他觉得虽然属于涂鸦,但对自己的创作没有多少影响,大家做的方向不同。“他是完全发自涂鸦最本质、纯粹目的,完全是为了表达自己、体现他的存在。”
除了墙壁,油画板、木箱子也是YYY喜欢的涂鸦载体,他身上也有自己设计的刺青图案。但他认为在衣服、鞋子、帽子、玩具上的涂鸦和在墙壁上的涂鸦相比,是两码事。媒质载体不同,也代表了每个人不同的表达方式。
都市文身记录人
今年5月,广州油画家陈本举办了一个“都市文身”的展览,虽然评价不一,但创作者这种记录都市里的“办证”涂鸦、牛皮癣的行为却不失为一种对涂鸦的另类理解。
陈本讲起最初的创作是因为2003年在欧洲住了一个月,看到不少涂鸦的作品,觉得很感动。他看到这些涂鸦的符号不仅仅是纯粹的发泄,也带有创作者很强烈的个人特性。当时拍了一些,回国后,他便萌发了将广州街头“有广州特色”的独特“涂鸦景观”拍下来的想法,以此形成中西文化差异的对比。
于是,他用了两年时间,走遍广州大街小巷,寻找墙上的“牛皮癣”,在南岸路、高架桥、河南、荔湾区等地拍下了不少照片。在拍摄过程中,他最大的感触是,广州街头的“涂鸦”和西方城市的街头文化有很大的出入。广州街头的“办证”或者广告,主要传达的是求生存的信息,也有虚假的成分。而且他还发现,有些负责张贴或喷涂这些“文身”的人,往往也可能是负责清洗“文身”的人,于是便陷入了一种循环怪圈。
在他看来,那些被不断粉刷的墙,被重复地盖了一层又一层,仿佛抽象画一般。将这些层次和机理表现出来,既有率性、随意的一面,也有强烈的求生意识,而这种冲击,也带出了批判现实的味道。
记录街头涂鸦的陈本对“九龙皇帝”并不很了解,而他们彼此的存在,却是互补的。
他们,以及北京“涂鸦艺术家”张大力都是运用都市涂鸦这种表现方式,作为城市草根记录者,以最直接、最街头的方式呈现各自城市的发展与变迁,看似游戏,实质严肃。
历史流逝 环境在变
在广州,这些年来环境也有所改变,Jocker觉得媒体的态度朝积极的方向发展。从最初一面倒的谴责,到一些电视节目对他们的客观报道;有关管理人员也会网开一面,笑说:“其实,他们(涂鸦者)平时(创作)收很贵一个平方的,到你们工地上画,你算是有福气啊。”Joker希望城市里会有更多一些半合法的涂鸦地出现,以前的越秀南、高架桥底、宝岗等都逐渐消失了,如果能像深圳或者泰国那样有半合法的空间,例如建设中的工地、涂鸦公园等,会让创作者有更多可发挥的舞台。
说到合法涂鸦的载体,Jocker觉得会削弱了原本的涂鸦精神,他们也常参加一些商业活动,在T-shirt、火车模型、鞋子、帽子、瓶子等载体上涂鸦。但他认为:“完全脱离破坏性的就不是涂鸦艺术了。”所以他觉得,像“都市文身”那样能登上大雅之堂的是艺术而不是涂鸦,两者之间还是有根本区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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